再有一年多时间伦敦奥运就要拉开帷幕了,笔者在与英国朋友聊天中总会对伦敦届时的交通状况表示担心。因为现在伦敦中心城区的狭窄而又蜿蜒的街道,和100多年前狄更斯笔下的那座雾都并没有太多变化。而伦敦奥组委主席塞巴斯蒂安•科月初表示,伦敦奥运能否成功举办取决于城市的公共交通问题能否顺利解决。但令笔者有些意外的是,大多数英国人对伦敦的交通自信满满。英国贸易与投资署的简•艾德丽就认为,虽然伦敦市政府拿不出限行这样的杀手锏,但凭借已经执行了7年的征收“拥堵费”等措施,应付奥运交通不成问题。
作为亚当•斯密的徒子徒孙,英国人总是习惯将问题丢给市场这只“看不见的手”去解决。在伦敦中心城区划有一个大约20平方公里的椭圆形区域为拥堵区,每周一至周五从上午7时到晚上6时进入该区域的车辆需缴纳拥堵费。从距离该区域几公里远的路上就不断出现醒目的大红色“c”字提示标志,告诉驾驶者距离收费区还有多远,不需进入收费区的车辆可以及早改道。越过地面标有红色“c”字标志即进入拥堵区,进入该区车辆将被摄像头自动拍下车辆牌号,根据中央数据库存储的收费记录,就可以查出进城车辆是否已经缴纳费用。
虽说拥堵费缴纳一次当天即可多次出入伦敦中心地区,但确实提高了行车成本,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。根据伦敦市政交通管理部门提供的数据,在实行交通拥堵费政策后的一段时间里,进入收费区的车辆减少了21%,相当于每天减少7万辆车,而在收费时间段乘坐公共汽车的人数上升了6%。当然,伦敦交通局也承认,靠收费来控制拥堵的效果正在逐渐减弱,而最快捷的应对方式就是涨价。
随着伦敦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,“看不见的手”也在不断上调“拥堵费”。2003年拥堵费政策开始实施时,驾车进入伦敦市中心要付费5英镑,现在当天交纳费用为每辆车每天8英镑,如果第二天缴纳即需付10英镑。而如果晚于一定期限再交的,将被罚款50至100英镑。而由于奥运前伦敦道路经常进行施工,伦敦市中心的交通拥堵状况正在逐渐反弹。为此,市政当局在2010年10月宣布,从2011年1月起将上调“交通拥堵费”。对普通车辆来说,在进入收费区前预付费是每天10镑,进入收费区之后当天付费是每天12镑,如果拖延付费将面临更高的罚款。
当然,对于开着劳斯莱斯、法拉利这些名车的富商大亨们,本来就“不差钱”,因此拥堵费再怎么涨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影响。但征收拥堵费政策给伦敦市政府每年带来两亿多英镑的财政收入,这笔钱被用来改善公共交通设施。
笔者在外出时兜里总装着交通“牡蛎卡”,因为比起开车,在伦敦坐地铁才是更省时省钱的方式。而如果拥堵费再涨,相信会有更多的人被“ 看不见的手”拨弄着只能选择公共交通去看奥运了。
东京
网状结构分散城市功能
东京的车辆密度和机动车保有量均超过北京,但东京却很少出现大规模堵车,特别是极少见到车辆长时间原地不动的情况。即使在交通高峰时期,东京的大部分道路也依然畅通。这其中,除了有轨道交通发达、道路布局较为科学、微循环畅通以及车辆行驶秩序较好等具体原因之外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:东京在发展中重视分散城市功能,避免了人口、产业、功能过度集中于某一个地区,这对解决城市拥堵问题发挥着“治本”作用。
与我国个别大城市“摊大饼”的发展方式相比,东京都“首都圈”的结构更像是一张网络。虽然城市面积很大、人口总密度较大,但人口和功能分布较为平均。一个个“副都心”、“新都心”或未被正式定义的功能区,分布在网络的各个节点,互相之间再以高密度、大容量的轨道交通连为一体。如今,东京首都圈范围内的轨道交通总长度达到2000多公里,每天载客人数超过2000万人次。在方便快捷的轨道交通保障下,各个“都心”之间的距离给人的感觉往往只有“咫尺之遥”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东京没有明确定义“cbd”,即使是丸之内或大手町等大公司总部集中的区域,其人口密度和写字楼群的规模也小于北京的国贸地区,以至于日本人在说起北京的“cbd”时,很难找到东京的对应地域。实际上,不少日本大公司的总部都因历史、交通、地价等因素分散在东京各处,并不一定集中“扎堆儿”在某一地区。这对“通勤族”们也是一个福音。与此类似,东京也没有一个集中的高校区,东大、旱稻田和庆应大学等学校及其附属的优质中小学,也都分散于城市的各个方位,这实际上也避免了教育资源的过度集中。
在建设这种网状结构时,东京较为注意外围地区的配套问题。东京在建设外围“副都心”、“新都心”等节点时,通常以放射状大容量轨道交通为依托,主动沿轨道交通站点(多为过去的小城镇)建设居民区,并为之提供高标准的医疗、教育、商业等生活配套设施,并鼓励企业进入这些地区以提供就业机会。从这一点看,网状结构的发达,还可以带动大城市周边地区的发展,充分发挥大城市财富、智慧的辐射功能。在大城市周围形成发展水平较为均衡的“都市圈”,而非“贫困带”或城乡结合部。
在上述条件保障下,很多在东京工作的居民,都在距东京市中心数十公里的千叶县和琦玉县等地居住,这些地方从距离上相当于北京周边的昌平、房山、大兴等卫星城,但其生活服务质量并不亚于市中心。在上下班高峰时期,东京的人口确实也存在“郊区——市中心”之间的集体流动,但由于城市功能相对分散,这种流动的去向并不像北京一样集中。同时,外围“节点”地区同样可以提供很多就业机会,这也避免了大批外围居民区沦为单纯的“卧城”,降低了人口流动的集中程度。
香港
抑制私家车创不堵车奇迹
香港是一片神奇的土地,创造了无数奇迹,其中之一应该是不堵车。作为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,香港的道路狭窄而局促,但香港的道路多数情况下畅通无阻、秩序井然,行人车辆各守其规,各行其道。
奇迹的背后,是全体香港市民的参与和支持。香港702万居民,每天出行总次数加在一起超过1200万人次,其中90%的人选择乘坐公交工具。这个比率在世界各大城市中位居前列。也就是说,香港只有不到一成的市民每天开私家车出行。
香港特区政府统计处的数据显示,截至2009年年底,香港机动车总数仅为58.4万辆,其中私家车39.4万辆,占了将近七成。但是,在马路上跑的私家车却不到三成,公交车占了七成,大量私家车车主平时上下班都选择公交工具,只有在节假日才会把车开出来。
香港私家车少,每1000人仅拥有56辆私家车,而且私家车使用率低,原因之一是香港拥有世界上最高效、最方便的公交系统之一。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,优先发展公交运输系统一直是香港交通运输的一项基本政策。
香港私家车少且使用率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养车成本高昂。过去近30年,香港在发展公交系统的同时,通过立法、政府政策等,以经济手段抑制私家车数量过快增长。从2004年至2009年,香港的私家车仅增加了4.9万辆,而北京去年前9个月就新增机动车52.2万辆。
按照香港现行的征税收费标准,15万或15万港元以下的车辆,首次登记税为35%,超过15万港元而低于30万港元的车价部分征收65%的首次登记税,超过30万港元而低于50万港元的车价部分征收85%的首次登记税,超过50万港元的车价部分需要交纳100%税费。
交完首次登记税后,车主每年还要按照排气量大小缴纳车辆牌照费,比如不超过1500cc排量的私家车每年需要交纳3929港元牌照费;1500cc至2500cc之间的车辆每年牌照费为5794港元。
有了车,车主还要面临汽油贵、停车费等问题。香港目前每公升汽油售价约为15.1港元,停车费也是高得令人咋舌。铜锣湾商业区的停车费最高,一个小时30港元以上,中环一般是20港元。
根据跨国地产顾问公司克罗韦尔国际去年7月公布的调查显示,全球月租停车费最高的城市中,香港位居伦敦市中心、伦敦西区之后排名第三,香港市中心商业区的月租停车费约为5800港元。
也难怪有香港车主上报“诉苦”。香港电台主持刘伟恒以《香港车主真可怜》为题投书报刊写道:“香港车主最可怜,私家车车主尤甚。汽油贵、车贵、泊车贵、杂费贵、隧道费贵。”
首尔
遵守交规避免『人为』堵塞
交通拥堵是许多大城市的“通病”,韩国首都首尔也不例外。这个面积只占全国1%、却拥有着全国四分之一人口的韩国第一大都市,也常有交通拥堵的情况出现。但从笔者在韩国常驻一年半的亲身体验来看,却绝少有因为开车人的不文明行为而引起的“人为”堵塞。在韩国街头行车,并不用担心“堵死”,而只是流速缓慢而已。开车人的自律和规范行为,在一定程度上是形成有序的城市交通的基础。韩国并非世界上最发达、国民素质最高的国家,但韩国开车人的行车素质,有很多方面依然值得国人学习。
在首尔,过江大桥、立交桥、高架桥、主干道为数不少,但在这些路、桥的出入口却几乎见不到加塞现象,韩国人一般都会主动提前并线,即使行速缓慢,也是非常老实地减速并提前排队等候,有的时候队伍能排出数公里开外。这样,车速缓慢的只是出、入口车道而已,其他车道并不受影响。此外,不占用应急车道也是韩国人的良好习惯。无论是市内道路还是高速公路,除非临时停车,即使是车行非常缓慢,也几乎不会有人去侵占两边的应急车道。
在韩国,许多路段都有巴士专用线,用蓝色线条标出,十分明显。巴士专用线在大部分时段都是小车禁入,违章要挨罚,但并非每个路段都有摄像监控。在韩国,车载gps非常普及,每台gps都能告诉你哪里才有巴士专用车道违章检测摄像头,要想“钻空子”其实是很容易的事。但是,笔者却很少发现真的“钻空子”的小车。也因此,很多韩国人都认为,许多时候,坐公交大巴的速度要比自己开小车更快。
此外,相对而言,韩国人在遵守交通规则和行车礼仪方面也比国人要好许多。行驶过程中,频繁变道的情况较少,也很少有人随意掉头、左拐。在路上很少有人按喇叭催促别人,夜间行车也几乎不见有人随意使用远光灯。一般车辆都能做到“礼让行人”,在很多并没有设置信号灯的小路口,常常是车辆主动停下让行人先过,而不会有司机猛踩油门抢道;在狭窄的小路上遇到前方行人,也不会按喇叭催促行人让道,而是放慢速度跟在后面缓慢行驶。另外,韩国人习惯在前车窗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,这样,当在一些非公共停车场地停车、对他人产生妨碍时,别人可以及时找到车主。
此外,值得一提的是,韩国服务行业的代客泊车和代理驾驶都非常发达。代客泊车服务避免了不熟悉地形的小车司机过长时间地占用路面,而代理驾驶公司有效地减少了酒后驾车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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